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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3月19日

鸭绿鹅黄二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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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峰

“含风鸭绿粼粼起,弄日鹅黄袅袅垂”,王安石写春天的这两句诗远没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有名,但我觉得,却极应了当下的时令,写出了早春二月的风韵。

“春江水暖鸭先知”,大地回暖,水先感应到。北方的水,冬天结冰,即便不结冰的时候,也冷而生硬,瘦而虚白,人们常说是“死水一潭”。春风一来,水就活起来了,丰腴起来了,灵动起来了。粼粼的波光,像少女娇羞的微笑,在春风中慢慢荡漾开来。颜色呢,也有了绿意。古人描写色彩也别出心裁,就说这王安石吧,用“鸭绿”来形容水绿,大概是看到了水中一群绿头鸭在畅游,就顺手拈来,也可谓妙手偶得了。这也不是王安石的发明,发明权应该属于爱标新立异的李白,“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出自他的《襄阳歌》。苏轼和纳兰性德也有类似的诗句“鸭头春水浓如染,水面桃花弄春脸”、“春水鸭头,春山鹦嘴”,可见这种说法是得到广泛认可的。鸭绿江干脆以此命名了,在过去,诗人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水是绿的,地上却是鹅黄的基调。鹅黄是淡黄,是浅黄,是刚出生的小鹅绒毛的那种黄,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那种黄。为什么会“草色遥看近却无”?是因为这时候的草,是鹅黄的草芽,接近于黄土地的颜色,远看碧绿,近看鹅黄,不太容易分辨。麦苗也是鹅黄的。鹅黄不是衰败的枯黄,也不是成熟的金黄,她是孕育着希望、充满着生机、贮蓄了力量的嫩黄!待一场透雨,浇一次返青水,麦地就会成为巨大的绿毯。

杨树和柳树不讲条件,天稍暖和几天,树梢上便是鹅黄的一片。鹅黄的枝,鹅黄的芽,在风中披拂,像一群儿童在操场上做广播操,动作很难整齐划一和合乎标准,却有一种天然的童稚之趣。地上的迎春和连翘已经开得如火如荼了。在没有梅花的北方,这两种花就是报春的使者。迎春和连翘都开鹅黄的小花,迎春枝条柔软而下垂,连翘枝条刚直而上翘,呈现出风格迥异的姿态,但都开得热烈而奔放,像一簇簇黄色的火焰,点燃了一年的希望,让还在料峭的春寒中瑟缩着脖子的人们心中有了不少暖意。

远处,蓝天下一只鹅黄的蝴蝶风筝慢慢飞上了天空。我的目光不禁追随着这个蝴蝶风筝游移,风筝呢,也像日本电影中“幸福的黄手帕”一样,在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