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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7日

古则通乎洞达之境 雅而得乎大众通感

——苏轼《放鹤亭记》学习与书写心得

阅读数:291  

□王国宇

王国宇,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徐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徐州市报业文联副主席、徐州市政协委员、徐州市文联委员、徐州市文联书画研究院副院长、徐州市政协书画联谊会副会长、现任徐州美术馆副馆长、策展总监,曾荣获“中国书法名家工程500家”、“江苏省十大青年书法家”、“江苏省优秀青年书法家”等称号。作品在第八届全国书法大展、三届全国大学生艺术节等国家级重要展览多次获奖。作品入展首届兰亭奖书法大展、全国第七届、第八届书法篆刻作品展、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篆刻作品展、首届兰亭奖书法大展、首届全国青年书法作品大展、第二届全国行草书大展、第五届全国楹联展、首届羲之杯书法大展等数十次国家级重要展览。

《新华日报》《书法报》《书法导报》《青少年书法》《书法》《中国书画艺术报》《书道》《彭城晚报》等20余家全国、省、市媒体专题报道了其书法艺术。

一个偶然的机会,意外读到《书法,重归“文章衣冠”何妨?》这样一篇文章,让我怦然心动,感慨良多。

此文大意是说:变历史瞬间为千古绝唱,古代的优秀作品多为书文合璧,在内外兼修中产生。王羲之在《兰亭序》中所透出的天然之美,后人无论如何仿效都难以达到;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是他对兄长、侄儿真切的爱与怀念,他的悲愤之情、家国之痛在字里行间表现得淋漓尽致;而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是他在被贬时发出的人生感叹,一字一词、章法布局都能读到惆怅与悲凉,就像展现在眼前的一幅画卷,其中的艺术之美冲击着历代文人的心灵。类似的介绍和观点在众多的文字资料中亦比较多见,然上文给予我一种别样的触动与启发:让书法重归“文章衣冠”,不失为一种重要的学习方法和创作方法,值得尝试并且坚守。

借经典之美文,写时代之精神。我曾数十遍书写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数十遍书写苏轼的前后《赤壁赋》,每每给我一种步步登高且望远的感觉,非常诱人。古与我是传承书法艺术绕不开的话题。“我”就只有一个,但必须从古中出。而书中有我,历来是书家之向往。南朝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这段话既凸显了古与“我”之间的辩证关系,更透出了“新我”的重要性所在。书法学古不仅止于学帖,而且要学文。书法学习与创作的最佳状态是寓古寓新,亦古亦新,见古见新,始终与传统保持着一种一脉相承、难割难舍的关系,同时又产生一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天然境界,方能够理愈积而愈精,气弥练而弥粹,酝酿已久,丹火纯青,不期然而适然得之。文是书法之魂。文是内容,书是形式;文是生命,书是躯壳。书法的核心在于对中国文化的把握之中。在创作中,尽量做到心境平和,既注重情感的酝酿,又注重书写的节奏,使情绪渐渐趋于高涨,处于最佳状态,并注重中锋用笔,骨气贯通,沉稳苍健,结体爽朗,字字入骨入心,意趣天成。

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独特印记,更是一座城市的根与魂。

徐州书法家与生于斯、长于斯的古城徐州,自然有着难以割舍的“文化情结”。让书法重归“文章衣冠”的艺术理念驱使我把学习、研究和书写的目光投向苏轼的名文《放鹤亭记》。“名山与高士,人地两相依。”苏轼在徐州的近370篇诗词文赋是徐州历史文化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云龙山的知名度与苏轼的影响力有着直接关系。他的《放鹤亭记》编入《古文观止》,云龙山也因此名闻遐迩。《放鹤亭记》浓墨重彩的“仙鹤”翔于云表,下览大地。那呼之欲出“仙鹤”是谁?恰似苏轼自己。从那飘逸洒脱的鹤影,让人领略到苏轼豪放无拘的性格和向往清闲高远的人生追求以及对人生哲理的探求。的学习与书写过程,给予我太多的触动与感受,让我对苏轼有着更为深度的认知。苏轼是宋代文艺最高成就的代表,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与黄庭坚并称为“苏黄”;其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为豪放派代表,并称为“苏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为“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擅书法,为“宋四家”之一,并工于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其一生创作出的艺术经典无数,影响深远。

古则通乎洞达之境,雅而得乎大众通感。中国书法看似简凡,实则纷繁。登堂入室后,你会眼界顿开,你会惊喜地发现:书法殿堂里缤纷万象、生趣盎然,如日月之广袤、银河之浩渺,千变万化,令人目不暇接,可谓灿烂而辉煌。书法之笔墨关乎心灵,人在书艺中能实现诗意的人生。

书法历来被认为是陶冶和滋润生命的。生命状态如此,书法状态亦如此。书法,守正抱一,真气从之,必然会在崇高的道路上愈走愈远。中国画定位在“似与不似”层面,即50%的抽象,50%的具象。中国书法则是100%的抽象,把看到的对象完全抽象化,全部消解其“物之形”,只留下晶莹剔透的、元气淋漓的纯粹笔墨形式之交响。在中国艺术“写意”体系构架中,书法以其最简练的方式,表达艺术家情思。无论从表现手段的洗练上说,还是从表现情境达到的纯粹程度说,中国书法是中国艺术的最高形式,应该当之无愧。

欧阳中石先生曾以“中国书法的生命力”为题,在中国美术馆作过一场学术讲座。他在讲座中讲道:“中国书法艺术的光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不想让他光大都不可能。”朴素而真挚的语言表达了一位耄耋学者对中国书法发展前景的信心。书法艺术从古至今、从无到有历经几千年而不衰,就证明其具备旺盛的生命力。书法艺术的发展伴随着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从未停止脚步,中国书法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将会伴随始终而生生不息、蒸蒸日上和繁荣昌盛。文化艺术贵在潜移默化,贵在浸润人心,贵在心心相印,贵在蔚然成风。经济建设能使一个民族“壮大”,军事建设能使一个民族“强大”,唯有文化建设能使一个民族“伟大”。文化犹如一个生命体,在绵延的历史长河中,孕育着一个民族的根与魂。

借经典之美文,写时代之精神。苏轼《放鹤亭记》的学习与书写过程,让我受益良多。刘熙载称:“写字者,写志也。”清风迥出尘俗外,好诗多在月明中。书法是一种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解,但都源于一种精神的坚守。不计工拙就是顺应自然,顺则能通,通则能达,达则能化,化而能变,顺应时变,守住当下,这可能是每一位坚守者的最好的选择。实现自己的书法理想必备的三种品格:一是坚守传统,与古为徒;二是坚持理想,淡化功利;三是秉持文化品格,强化学问修养。古人有言:书法立格,当以古雅为基。古则通乎洞达之境,雅而得乎大众通感。技靠练,要熟;道靠修,要沉。技道两合,才能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