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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7日

落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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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淑平

雪,是在夜里悄无声息地下起来的。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窗户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色,整个大地仿佛都浸润在牛乳之中。

雪花还在飞舞着,纷纷扬扬、无拘无束,以一种席卷而来的气势,覆盖着屋顶、树枝、小路、田野、山坡。

突如其来的降温,让我感到有几分不适应,尽管,天气预报已经做了降温防寒的通知。

风起了,雪下了,残枝败叶在寒风之中拥入大地的怀抱。那树木从先前满眼的苍翠葱绿到一地枯黄和萧条,而我们的生活却从一种洋溢着热闹的喧闹声到如今久违了的安静。

一切,在冬天开始蜕变,在雪花中悄悄地蜕变。

不过,下雪并没有什么不好。身体的忙碌和思绪的凌乱,需要休整的时间,而下雪的日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漫天飞雪之中,最惬意的当属邀约三两友人围坐火炉前,再添三杯两盏新醅小酒。那样的场景,仅仅是想象就已是诗意无穷,诗意中又给人无限的遐想。

然而,我既没有邀上朋友,也没有温酒御冬寒。我常常在下雪天里,独自翻书、思考,让自己的思绪、心境跟随着雪花慢慢地安静,慢慢地沉淀。

我总觉得雪花,是带着某种约定或者使命而来的。从冬天刚刚开始,心里就期待着一场的降临和洗礼。没有雪花的冬天,也就缺少了韵味,便不是真正的冬天了,只能叫做徒有其名。

有了雪花,冬天才名副其实。正如春天需要雨露、夏天需要清风、秋天需要丰收的忙碌与喜悦,而冬天里只需要等待和接受着一场雪花的洗濯。有了雪花,搁置在阁楼上的火炉才有了新的活力;有了雪花,厚厚的棉袄、长长的围巾、柔软的手套才更有意义;有了雪花,烤炉旁的地瓜才更具魅力。

喜欢雪花,才是对冬天最真挚的喜欢。在漫长的夜晚,北风呼啸而过,门窗也瑟瑟发抖。然而,我却可以在屋子里就着暖气睡上一个个懒懒的觉。在明媚的白昼,大雪满天飞舞,我却可以在窗前一览青竹变琼枝的美妙景象。想到雪天里的诸多美好,我们还有什么忧愁可言呢?

对雪花的那份欣喜,从遇见即注定,那种直达心底的清凉,妙不可言。